永别

爷爷去世了。

从去年十月底开始他断断续续生病算起，短短几个月就迎来了最终的结局…

我是爷爷奶奶带大的孩子，奶奶承担了绝大多数的事情。爷爷不但没分担什么，还做了一些伤天害理的事，对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，造成了我遥远记忆中最激烈的争吵…那段时间她甚至打算轻生。随着年龄的增长，他的秉性也没有多少改变，直到老态龙钟。

因此，我对爷爷的感情并不深。

不过，责任总是要尽的。一月份爷爷又发烧住院，几个儿子都不在身边，我早上五点半起床去送饭，有时候请假等查房医生，有时候下班再去找医生询问病情…直到春节。没想到这竟是陪了他走过的最后一程。

看着他从入院时的重症感染，到后来有所好转，我很欣慰。可好景不长，不久之后，他的状况又急转直下，最终走向死亡。这次我没有多少悲伤，更多是感叹生命的脆弱。

农历新年假期的最后一天，接到医院电话说病情恶化，我在抢救室门口见了爷爷最后一面。当时他已经完全没有意识，喘息着，靠着氧气和激素延续着最后的时间。

我哭了。大概是一种怜悯，真希望他能够少一些痛苦。

当天半夜，又被医院的电话惊醒，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了。

这是我第一次面对亲人的死亡，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，尽管我会想起他不好的地方，还是觉得心痛不已。

永别了，愿安息。